【K莫】Mid-July 01
（一）
郝眉在后半夜猛地惊醒，但是还是镇定地躺着，没有出声。旁边睡着的人依旧呼吸平稳，从窗子里漏下来的光微微照亮了KO的侧脸，他盯着KO鼻翼上的白色纱布，冷不防打了个哆嗦，心说明明是七月中旬，偏偏把他冻着了。
“应该是空调开太低啦。”
郝眉心里补充着，却是轻轻翻了个身，背朝着KO，下意识地咬着指甲，脑子里又开始回放昨天的事情。
昨天早上，哪怕是闹钟的铃声都让他觉得是十分和谐的，他像往常一样，被KO从被子里叫起来，趿拉着拖鞋去厕所洗漱，从厕所出来的时候，看到的依旧是KO赤着上半身穿着他的牛仔裤在厨房里忙活。
他还记得厨房里弥漫着皮蛋瘦肉粥和香煎肉饼的味道，料理台上的碟子里还盛着几个小菜，看上去精致可口，于是耐不住馋虫，伸出爪子就准备去抓个肉饼。
“啪——”
KO毫不客气地打掉了郝眉的手，看到郝眉一脸哀怨，又好笑地摇了摇头，“今天是公司的体检日，待会要抽血，不能吃早饭。”
“哦……”郝眉撅了一下嘴，又猛抬头，指着KO控诉，“那你还做早餐干嘛？这不是诱惑我吗？”
“我用保鲜盒包好，等抽完血就吃。”KO将煮好的粥倒进了保鲜盒，又将餐具泡到了洗碗池里。
“嘿嘿，那多麻烦呀。”郝眉嘴里这么说着，面上却是带着笑，隔着厨房的小吧台拉过KO的脖子，和KO交换了一个薄荷漱口水味儿的吻。
“对了，你鼻子还没有顺气吗？”郝眉顺手捏上了KO的鼻梁，突然发现手感不对，“怎么感觉有东西？”
“嗯，待会去医院一起看一下，我猜是鼻息肉。”KO最近说话鼻音有点重，本来以为是着凉了，结果发现根本没有感冒的其他症状，后来自己一摸鼻子，发现是里面长了个东西，他是想着快临近公司体检日了，就干脆体检时一起解决，也没给郝眉说这些症状。
“你怎么不早给我说？”郝眉拍了拍KO的脸，“身体上，一丢丢问题都不能忽视！一丢丢！知道吗！”
“疼，”KO皱眉，一把抓住郝眉的手，“下次不敢了。”
“你敢有下次！”郝眉瞬间炸了毛，踢了KO的小腿一脚，“快去穿衣服，迟了小爷我不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KO自觉不痛不痒，又顺势从郝眉嘴角偷得香吻一个，这才走到卧室换衣服。
等两人到了医院，致一的人基本到齐了，愚公一见到他俩来姗姗来迟，勾着猴子的肩膀，立马笑得眉毛不是眉毛，眼睛不是眼睛，“哟，美人你这是咋了，又迟到？难道是……”
“去去去！”郝眉飞了个眼刀，“没有对象给做早餐的人别说话。”
“了不起哦！”愚公切了一声，却和猴子使了个眼色，两人会心一笑。
体检的时候，郝眉和KO兵分两路，等到一系列检查做完，郝眉就站在在医院的走廊里，边啃着KO带来的肉饼边等KO出来。
“出来啦，”郝眉一见到KO，立刻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碎屑，走到他面前，“怎么样？”
“要去做个切片。”KO的语气依旧平淡，但是郝眉听出来尾音有点上扬。
“切片？为什么？”郝眉一下子有点懵。
“这个，”KO指了指自己的鼻子，“不是鼻息肉，是肿瘤。”
“开……开玩笑吧？”郝眉下意识握了一下拳头，肉饼差点从他手上跳下去。
“医生初步怀疑是淋巴瘤，但是要确诊还需要切片检查。”KO默默拿掉了捏碎在郝眉手里的半个肉饼，又拿出卫生纸帮他擦了擦油渍。
郝眉一把抓住KO的手，张了几下嘴，最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走吧。”KO拍了拍郝眉的肩膀，轻轻松开了郝眉的手。
所以郝眉现在只能坐在诊室门口，瞪着眼睛数着地砖上的纹路，借此来打发走时间的流逝。
终于，门被推开了。
郝眉一下子站了起来，看到KO出现，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——几乎是个古怪的抽搐动作。
KO走上前去，一句话也没说，把郝眉抱在怀里，缓缓拍着他的背。
“多久出结果？”郝眉埋在他的胸口，声音有些发闷。
“五天以后，医生会通知。”
“……”郝眉感受到KO震动的胸膛，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又抬起头，“还没吃午饭呢，待会去吃什么？”
“你决定。”KO浅浅笑了起来，要不是他鼻子上的纱布，郝眉差点以为今天不过是他们又一起经历的普通一天。
从午饭开始，郝眉似乎又恢复了元气，两个人就像平时一样，一个侃天说地来，另一个“嗯”回去，偶尔KO也会对郝眉的观点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，然后又被郝眉“无情镇压”。
如果不是KO觉得鼻子一暖，有液体“啪”的一声砸碎在桌子上的话，他俩的对话应该还可以继续说上个把小时。
郝眉抿了一下嘴，默默从一旁拿起纸巾，站起身子，隔着一桌菜就伸手准备去擦KO鼻子下面的血渍。
“我来，”KO接过纸巾，自己擦了去，看郝眉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，解释道，“应该是伤口出血了，没事。”
“嗯。”郝眉脸部肌肉牵动了一下，还是坐了回去，低着头把自己面前的菜吃完了。
……
郝眉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，缓缓吸了一口气又呼出，再次侧身，干脆一把搂住KO的腰，把头顶在KO的胸口。
“嗯？”KO半梦半醒，下意识伸手搂住了郝眉的背。
郝眉听着头顶的气息重新回归了绵长，这才在KO的心跳声中缓缓地回归梦境深处。
TBC
想了很久的一个脑洞，终于码了出来，篇幅应该不算长，但是码字过程真的很慢，放出来是给自己一个继续写下去的动力。
猫化那篇我缓更一下，好好整理一下思路。